戏曲是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民族艺术形式之一。在世界上，
古希腊戏剧、印度梵剧和中国戏曲是三种古老的戏剧文化。中国
的戏曲成熟于12世纪。历经800年的发展变革，延续至今，形成
了300多个剧种，分布于全国各地。
戏曲的主要艺术特征是什么？古代学者曾经一言以蔽之：以
歌舞演故事也。今人则把戏曲界定为：诗化的歌舞剧，是一种离不
开再现的表现性艺术。戏曲艺术的主要表现手段是唱、念、做、打，
作为表现性艺术的戏曲，提炼和表现生活的特殊逻辑不是模仿而
是变形，把生活变形为唱、念、做、打的程式和手、眼、身、步的身段，
虚拟性——虚与实的巧妙结合，是戏曲舞蹈的另一艺术特征。
戏曲舞蹈中的各种身段动作、造型姿态，许多都源自生活，是
生活动作的提炼、加工、夸张与变形，是生活动作的规范化、节奏化
和美化。生活中有许多美的东西，但生活本身又是宽广、繁杂的，
而删繁就简，以少胜多，以虚代实和虚实结合，就成了戏曲舞蹈剪
裁并重塑艺术舞台上的生活的独特方法。
戏曲艺术的虚拟性特征，首先表现为对舞台时间和空间处理
的灵活性。在戏曲舞台之上，没有什么固定的时间和地点，时间、
地点、环境、气氛都由演员带来带走。进了假想的房子，四周的墙
立即就不存在，绕过设定的树，树也就不翼而飞了。一桌二椅，可
以此刻是张家，彼时成了李家，既可当成穷舍陋室，又可以说它是
皇宫内苑，忽而变成了地狱，霎时改作了天堂。一个圆场，走完十
万八千里；几声更鼓，夜尽天明……运用自由，富有弹性，舞台时间
和空间的涵意，完全由剧作者和表演者予以假定。
戏曲艺术的虚拟性特征及其艺术效果，是通过演员的精湛真
实的表演和观众的创造性联想来完成的，《拾玉镯》中的孙玉娇，在
一无所有的舞台上喂鸡、搓线、刺绣，那惟妙惟肖的舞蹈表演，使观
众一会儿“看”见了一群活蹦乱跳的小鸡被拢到了她的身边，一把
米撒下去，小鸡们在你挤他推争先恐后抢食米粒；一会儿又好像
“看”见了她手中的针线在绕着鞋底飞舞，并同感着她指尖被针刺
破了的痛楚。
程式性—程式性和创造性的统一，“一种有规律的自由行
动”是戏曲一艺术的又一艺术特征。
生活，并且是为了反映生活的。但是，戏曲舞蹈中的各种程式，决
不是生活现象的照搬。她是对生活的夸张、变形、美化和舞蹈化的
结果。在戏曲舞蹈中，程式虽然具有宽泛的适应性，但不影响角色
创造中的个性体现，程式不是公式化、刻板化的根源。优秀的戏曲
表演艺术家总是能在注重运用程式的同时创造出鲜明的人物个性
特征。在实践中，规范性和灵活性是紧密结合的，“死学”与“活用”
是辩证统一的，掌握和遵守传统规范与对程式的不断突破、增删和
创新同时在进行着。梅兰芳先生将这一点归纳为：“身段乃是一种
有规律的自由行动”。戏谚也有“知规矩，守规矩，不为规矩所拘”，
“十戏九不同”，“学死了，用活了”，切忌“一道汤”，不能“千人一面”
等说法。
综合性、虚拟性、程式性是中国戏曲和戏曲舞蹈的主要艺术特
征。这些特征凝聚着中国传统文化的美学思想精髓，使中国戏曲
在世界文艺舞台上闪烁着它独特的艺术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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