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舞不是天上掉下的馅饼，以满足观众对新舞蹈如饥似渴
的需求。现代舞创始人更是某种名副其实的承上启下者，身心两
方面必然地会既保持着旧文化、旧舞蹈的精华，也留存着旧文化、
旧舞蹈的痕迹甚至桎梏。
露丝·圣·-·丹妮丝这位“美国现代舞之母”，曾以其天生丽质的
容貌、柔软过人的肢体，在纽约的音乐厅表演过装饰性和场面性
为主的歌舞剧，其中最重要的不是演员形体本身的表现力，而是
倾国倾城的脸蛋裹上奢华亮丽的包装，置身于灯红酒绿、花好月
圆的环境之中。这就是她的舞蹈背景。
然而，真正的革命需要只能产生于自己的不满足，丹妮丝就是
这样。她开始走上了自编自演的道路，而这种“编演一体’’的火种
式理想被一张香烟广告所点燃一一上面的埃及生殖女神埃希丝那
令人陶醉且神秘莫测的形象使她一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东方的情
调引发出了一系列的作品《拉达》、《香烟袅袅》、《眼睛蛇》
（均为1906年首演）是印度风格的，而《五种感觉之舞》(1906)
则在这种风格中相对比较抽象，没有明显的国别特征，只给人一
种大体上东方情调的印象。
遥远而清新的东方情调使欧美两个大陆的观众如梦初醒，仿
佛这时才开始意识到，在地球的另-一面，还有那么诱人的芸芸众
生和细腻舞蹈。这种异国情调的清新别致使得她的欧洲之旅足足
延续了三年整。欧洲之旅的繁忙中，丹妮丝时刻思考的是，如何
用一组崭新的节目打回老家去。就这样，1909年，她用自己三出
新作《印度舞女》(1 908)、《瑜伽师》(1908)和《埃及舞》(1909)
问候了祖国的人民，而这些作品依旧反映出了她对东方动作和东
方哲学的一往情深。
与达尔克罗兹的方法相似，丹妮丝据说曾竭力用舞蹈去使音
乐视觉化，用她自己的话说，叫做“与乐队同步法”o这种方法实际
上就是现代舞的交响编舞法，她的弟子韩芙丽曾参与了这种方法
的实践和发展。
如果说，充满宗教神秘的东方哲学和艺术为丹妮丝的早期舞
蹈定了调，那么，她的后半生舞蹈则开始向自己生存和发展的西
方回归，但轨道依然是宗教性的。东西方宗教的精华在她身心中
发生了积极的融合，并最终形成了她的人生观和舞蹈观——两者
的最高境界都应是肉体与灵魂的完美合一。为了在这股轨道上体
现自己的人生观和舞蹈观，丹妮丝晚年在好莱坞创建了宗教艺术
协会，目的在于将宗教性的动机与艺术性的装饰熔为一炉，说到
底，就是用包括舞蹈在内的一切艺术为宗教这种纯粹的精神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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