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将芭蕾的美学概括为“开、绷、直、立”四大原则,而这四
大原则自1700年同脚和手的五个位置以及若干固定舞姿一道形成以
来,一直延用至今,成为各个时期芭蕾编舞家和表演家们的审美标
准。
所谓“开”,指的是芭蕾舞者不分男女,均需要从肩、胸、胯、膝、
踝五大关节部位,左右对称地向外打开,尤其是两脚应该向外打开
180度。究其原因,我们发现大致有六点:
(1)为了最大限度地延长舞者肢体原有的线条,扩大动作范围,
并增强其表现力:每个正常人的肢体内都蕴藏着巨大的运动潜力,
而舞者只不过是对正常人的运动潜力进行了科学的和比较充分的开
发罢了。一旦他们肢体原有的线条得到了充分的延长,动作范围得
到了空前的扩展,表现力也就自然会变得格外丰富。
(2)为了最大限度地占有舞台原本有限的空间,而这种空间占有
行为带有明显的统治者意味和封建的等级观念:芭蕾作为欧洲的古
典舞,产生于欧洲宫廷这样一种特定的空间范畴,其客观条件是少
数皇亲国戚们占有着庞大的宫廷建筑,而他们趾高气扬的动作风范
完全是封建贵族气度的自然流露,甚至不乏对这种气度的刻意追求。
事实上,早期的芭蕾舞者一直就是皇亲国戚们自己,因而,他们在
日常生活中的贵族气度渗透到芭蕾美学中去,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了。试想,倘若在今天这样一个拥挤不堪的空间里,比如说在一部
高层建筑的电梯里,有谁端起芭蕾以“开’’为首的贵族风度,伸展胳
膊,打开双腿儿,流露出一个人恨不得占有整座大厦的空间感,则
十有八九会被人当做是神经出了毛病!
(3)为了运动的灵活:篮球运动员在运球时,双脚是外“开”的,
以便能随时变换方向,尤其是在向两侧运球时如此,就像芭蕾脱离
了“开”或称“外开”(即向外打开,或向两侧打开),便无法完成它的
旋转,乃至其他所有动作一样。不过,如前所述,芭蕾的“开”,不仅
指的是两只脚,而且还包括整个肢体上的肩、胸、胯、膝、踝,甚至
还有心理上的盛气凌人,虚张声势,或至少是居高临下的气度。篮球
运动员在运球时,则恰好相反:一方面,他们得通过两脚甚至两胯的
外开(尽管不会像芭蕾舞者那样开到180度!),得到运动的灵活性;
而在另外一方面,他们则得弯腰屈背,尽量缩小目标,以便迅速将球
运到既定目标。与篮球运动员双脚外“开”的实用性和功利性相比,芭
蕾舞者的外“开”范围更大,幅度也更大,而且是非实用性和纯审美性
的,即无需达到任何实用的目的,无需解决舞台和剧场之外的任何世
俗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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